第七章，世界並不足夠（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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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塞主炮？”42號摸黑打開手電筒，慘白的光束照的山田的臉更加蒼白。
安娜還是站在原地，似乎對黑暗早有準備。又一陣輕微的震動從腳下傳來，九鬼住所門口的一盞小燈突然亮起來了，但燈光非常微弱。
“恢覆電力了？”山田狐疑地看著小燈，但除了這盞燈，屋內的其他燈光並沒有恢覆。
“只是實驗區的緊急備用發電機自動運行了，大概還能堅持幾個小時。”安娜說道，她似乎對地下的電力系統很有了解。
帕克曼輕輕笑了一下，對安娜說道：“你對這裏的電力系統還很了解？”這也是42號想問的問題，但是帕克曼又加了一句讓他有些奇怪的話：“這也是你的任務之一？”
“你早就猜到了吧？SOE先生？”安娜的嘴角也浮現出一絲笑容，但在她的灰色眼睛的映襯下，這笑容顯得有些冷酷。
“之前只是推測，現在當事人親口證實了，GRU小姐。”帕克曼也是一臉冷笑。
“你們在說什麽？”山田莫名其妙，“潘諾娃研究員？你是蘇聯的……？”
“GRU情報員。”帕克曼替山田說出了後面的話。
“這裏可是關東軍最機密的研究設施啊……”山田咕噥了一句。
安娜說道：“中國有句古話——墻倒眾人推，破鼓萬人捶。日本軍隊已經頹敗不堪了，既然英國人能滲透到這裏，為什麽蘇聯人不能？”
“你也是間諜？你也是為了V42嗎？”42號問道。
安娜看了看42號，說道：“我的主要任務是在這裏收集日本軍隊進行細菌試驗的情報，破壞電力系統只是順手的事情。”出乎42號的意料，她的回答非常坦率，“V42其實是見到你們以後才知道的。”
“其實你們還對這裏傳說中的100噸黃金有興趣吧？”帕克曼問道。
安娜聳了送肩膀，沒有否認。
“什麽黃金？”山田莫名其妙，42號等人其實也是頭一次聽說黃金的事。
“據說是關東軍在占領滿洲這十幾年中搜刮的大量財產的一部分，現在被秘密儲存在這裏的一個金庫裏，戰爭結束了，現在某些人準備中飽私囊了。”帕克曼說道。
山田托了托眼鏡，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他說道：“幸虧長谷川不在，否則說不定又要氣的暴跳如雷了。”
“長谷川吶……”42號看了看天花板，想象著地面的樣子，“不知有沒有找到可以安全出去的路……”山田也沈默了。
“沒想到啊，”沈默了一會兒，山田改變了話題，對安娜說道：“我們共同在這裏生活了這麽久，竟然沒發現你的隱藏身份。”
“你和我又談不上親密，我在這裏兩年時間，和你總共也沒說過幾句話吧？”安娜說道，話語中有些挖苦。
“這麽說，你和毛利……的那些傳言，其實你是為了執行任務？並非，這個，出於本意？”山田不知為什麽有些結巴。
“那可不是傳言。”安娜臉上又浮現出冷笑，“也許我本來就是個水性楊花的輕薄女人。”
“你說破壞電力系統是怎麽回事？和這次斷電有關嗎？”42號沒工夫搭理山田的小情緒，他必須在有限的時間內盡可能多的了解情況。
“一七七六要塞內有兩門巨型要塞炮，射程超過20公裏，一旦蘇軍進攻滿洲，這個要塞可能會對部隊推進造成嚴重阻礙。”與對山田和帕克曼的態度不同，安娜對42號的問題一直是有問必答，“這兩門巨型主炮非常沈重，要想正常運行需要大量的電力，一七七六要塞內的空間有限，容不下足夠的發電機，也就不能提供足夠的電力。所以日本工程人員想了一個折中的方案，就是借用I實驗區的發電機容量。炮臺進入戰鬥狀態時，I實驗區內的機組也會分擔一部分能源。這就給了我從中破壞的機會。來這裏以後，我想辦法接近I實驗區的工程負責人，獲得了在發電機組附近活動的機會，做了一點小小的手腳，這樣當火炮發射時，這裏的發電機組就會產生系統無法承受的過載。在I實驗區內，這樣的過載會導致主保險燒壞，如果有適合的人員進行修理的話，大約1小時就能修覆。但是在一七七六要塞內，據我所知那裏的電路系統缺乏足夠的過載保護，現在可能已經發生變壓器爆炸之類的重大事故了，運氣好的話，一七七六要塞可能已經癱瘓了。剛才像地震一樣的震動，應該就是主炮發射產生的震動，當然那兩門炮現在已經變成無用的鐵管了……”
山田又插嘴進來：“這麽說你和那個叫一之瀨的工程師……也不是傳言？”
“女人最好的武器就是身體。”安娜對山田的質詢完全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42號對山田的態度有些不解，明明已經是時間緊迫，山田卻還在關註這些無聊的事情。42號又問安娜：“你有辦法和外界聯系嗎？”
“很遺憾，當我被內山帶進這個秘密基地後，就和上級徹底失去了聯系。我在這裏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自我保全基礎上的隨機應變。”
“那V42的情報你知道多少？如果有什麽有用的請告訴我們。”
“不比你知道的更多，我也是遇到你們以後才知道V42的事情。在那之前我一直以為毛利背著我偷偷在搞的事情是和秘密的黃金倉庫有關，如同這位‘主教’剛才所說的。”安娜看了看帕克曼。
“只是金庫的事情嗎？”42號還是追問了一句。
安娜肯定的點點頭，說道：“我一直以為毛利在忙的事情，是為那個叫讀書會的秘密政治社團以及日本軍隊內的一些高級軍官籌集和管理非法掠奪來的帳外資產，現在看來毛利可能也被蒙在鼓裏，至少是沒意識到V42的意義。否則我肯定能從他那裏了解一些情報……”
“那當然，誰都能看出毛利大人對你的迷戀啊……”山田又在一邊嘟囔起來。
這一次無論是安娜還是42號都沒有心情去註意山田的情緒，42號抓緊時間問了最後一個問題：“你對這裏的細菌研究了解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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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還是站在原地，似乎對黑暗早有準備。又一陣輕微的震動從腳下傳來，九鬼住所門口的一盞小燈突然亮起來了，但燈光非常微弱。
“恢覆電力了？”山田狐疑地看著小燈，但除了這盞燈，屋內的其他燈光並沒有恢覆。
“只是實驗區的緊急備用發電機自動運行了，大概還能堅持幾個小時。”安娜說道，她似乎對地下的電力系統很有了解。
帕克曼輕輕笑了一下，對安娜說道：“你對這裏的電力系統還很了解？”這也是42號想問的問題，但是帕克曼又加了一句讓他有些奇怪的話：“這也是你的任務之一？”
“你早就猜到了吧？SOE先生？”安娜的嘴角也浮現出一絲笑容，但在她的灰色眼睛的映襯下，這笑容顯得有些冷酷。
“之前只是推測，現在當事人親口證實了，GRU小姐。”帕克曼也是一臉冷笑。
“你們在說什麽？”山田莫名其妙，“潘諾娃研究員？你是蘇聯的……？”
“GRU情報員。”帕克曼替山田說出了後面的話。
“這裏可是關東軍最機密的研究設施啊……”山田咕噥了一句。
安娜說道：“中國有句古話——墻倒眾人推，破鼓萬人捶。日本軍隊已經頹敗不堪了，既然英國人能滲透到這裏，為什麽蘇聯人不能？”
“你也是間諜？你也是為了V42嗎？”42號問道。
安娜看了看42號，說道：“我的主要任務是在這裏收集日本軍隊進行細菌試驗的情報，破壞電力系統只是順手的事情。”出乎42號的意料，她的回答非常坦率，“V42其實是見到你們以後才知道的。”
“其實你們還對這裏傳說中的100噸黃金有興趣吧？”帕克曼問道。
安娜聳了送肩膀，沒有否認。
“什麽黃金？”山田莫名其妙，42號等人其實也是頭一次聽說黃金的事。
“據說是關東軍在占領滿洲這十幾年中搜刮的大量財產的一部分，現在被秘密儲存在這裏的一個金庫裏，戰爭結束了，現在某些人準備中飽私囊了。”帕克曼說道。
山田托了托眼鏡，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他說道：“幸虧長谷川不在，否則說不定又要氣的暴跳如雷了。”
“長谷川吶……”42號看了看天花板，想象著地面的樣子，“不知有沒有找到可以安全出去的路……”山田也沈默了。
“沒想到啊，”沈默了一會兒，山田改變了話題，對安娜說道：“我們共同在這裏生活了這麽久，竟然沒發現你的隱藏身份。”
“你和我又談不上親密，我在這裏兩年時間，和你總共也沒說過幾句話吧？”安娜說道，話語中有些挖苦。
“這麽說，你和毛利……的那些傳言，其實你是為了執行任務？並非，這個，出於本意？”山田不知為什麽有些結巴。
“那可不是傳言。”安娜臉上又浮現出冷笑，“也許我本來就是個水性楊花的輕薄女人。”
“你說破壞電力系統是怎麽回事？和這次斷電有關嗎？”42號沒工夫搭理山田的小情緒，他必須在有限的時間內盡可能多的了解情況。
“一七七六要塞內有兩門巨型要塞炮，射程超過20公裏，一旦蘇軍進攻滿洲，這個要塞可能會對部隊推進造成嚴重阻礙。”與對山田和帕克曼的態度不同，安娜對42號的問題一直是有問必答，“這兩門巨型主炮非常沈重，要想正常運行需要大量的電力，一七七六要塞內的空間有限，容不下足夠的發電機，也就不能提供足夠的電力。所以日本工程人員想了一個折中的方案，就是借用I實驗區的發電機容量。炮臺進入戰鬥狀態時，I實驗區內的機組也會分擔一部分能源。這就給了我從中破壞的機會。來這裏以後，我想辦法接近I實驗區的工程負責人，獲得了在發電機組附近活動的機會，做了一點小小的手腳，這樣當火炮發射時，這裏的發電機組就會產生系統無法承受的過載。在I實驗區內，這樣的過載會導致主保險燒壞，如果有適合的人員進行修理的話，大約1小時就能修覆。但是在一七七六要塞內，據我所知那裏的電路系統缺乏足夠的過載保護，現在可能已經發生變壓器爆炸之類的重大事故了，運氣好的話，一七七六要塞可能已經癱瘓了。剛才像地震一樣的震動，應該就是主炮發射產生的震動，當然那兩門炮現在已經變成無用的鐵管了……”
山田又插嘴進來：“這麽說你和那個叫一之瀨的工程師……也不是傳言？”
“女人最好的武器就是身體。”安娜對山田的質詢完全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42號對山田的態度有些不解，明明已經是時間緊迫，山田卻還在關註這些無聊的事情。42號又問安娜：“你有辦法和外界聯系嗎？”
“很遺憾，當我被內山帶進這個秘密基地後，就和上級徹底失去了聯系。我在這裏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自我保全基礎上的隨機應變。”
“那V42的情報你知道多少？如果有什麽有用的請告訴我們。”
“不比你知道的更多，我也是遇到你們以後才知道V42的事情。在那之前我一直以為毛利背著我偷偷在搞的事情是和秘密的黃金倉庫有關，如同這位‘主教’剛才所說的。”安娜看了看帕克曼。
“只是金庫的事情嗎？”42號還是追問了一句。
安娜肯定的點點頭，說道：“我一直以為毛利在忙的事情，是為那個叫讀書會的秘密政治社團以及日本軍隊內的一些高級軍官籌集和管理非法掠奪來的帳外資產，現在看來毛利可能也被蒙在鼓裏，至少是沒意識到V42的意義。否則我肯定能從他那裏了解一些情報……”
“那當然，誰都能看出毛利大人對你的迷戀啊……”山田又在一邊嘟囔起來。
這一次無論是安娜還是42號都沒有心情去註意山田的情緒，42號抓緊時間問了最後一個問題：“你對這裏的細菌研究了解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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